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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楊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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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慕初出了刑訊室就見到了姐姐楊慕蓮,激動的直接就撲上去抱住她,“姐姐,見到你真是太好了!”

楊慕蓮也是非常激動,將楊慕初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,說道:“阿初,你長高了。五年沒見,你過的還好嗎?”

“好,我很好。姐姐,就是想你了。”

“想我了?我才不信。”楊慕蓮嗔道:“想我了居然連回來都不告訴我一聲。”

“才沒有,”楊慕初白了楊慕次一眼,開始告惡狀,“我告訴了某個小混蛋,讓他幫忙通知姐姐的,他竟然敢不告訴你麽?”

“是嗎?”楊慕蓮回頭看著楊慕次,楊慕次不想糾纏此事,他正在擔憂另一件事情,於是說道:“姐姐,我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嘛,現在你也見到了,我們先回家吧。”

“驚喜?我倒是真的驚到了,我還沒問你呢,為什麽把你大哥抓到這裏來,這是他該待的地方嗎?”

“姐姐,是阿次錯了,其實沒什麽事,我們本來想抓一個日本籍的學生,結果抓錯人了,真的。”楊慕次說著瞟了大哥一眼,楊慕初顯然也不想讓姐姐擔心,於是也說道:“是的是的,姐姐,我現在沒事了,我們趕緊回家去吧,這麽多年沒有見過爸媽了,很想他們。”

“好好,趕緊回家,給爸媽一個驚喜。他們肯定很高興。”

楊慕次涼涼的說了句,“高不高興還要另說呢。”楊慕初聞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扶著姐姐就往外走去。楊慕次無奈的撇撇嘴,心下思量著這件事回家該怎麽交待。

發動起車,楊慕次回頭對坐在身後的姐姐商量道:“姐姐,回家見到爸媽,還是不要提偵緝處這件事了吧,免得他們又要擔心,好嗎?”

楊慕蓮還沒說話,坐在她身邊的楊慕初卻開口道:“被抓的人是我吧?”

楊慕次無奈的看了他一眼,問道:“你想怎麽樣?”

“求我啊。”

“你——”

“好啦好啦,”楊慕蓮出來打圓場,“你們兄弟倆不要一見面就吵架,阿次說的對,還是不要再讓爸媽擔心了,阿初你就什麽也別說了,回頭讓阿次給你道歉,這件事就算過了,好嗎?”

楊慕初看著楊慕次說道:“道歉就不必了,某人記著欠我一次就行。”

“你別得寸進尺啊。”

楊慕初威脅道:“你答不答應?”

楊慕次無奈的點頭:“好,你要什麽?”

楊慕初笑了,“等我想好了條件再告訴你。”

落了下風的楊慕次不想再搭理他,心下暗想,先把這件事過了就好,等待會兒回到家,看誰倒黴。於是他一踩油門,汽車加速往楊家的方向駛去。

愚園路楊家花園。楊慕次直接將汽車開進去,停到停車坪。早已經有仆人上前來打開車門,扶主人下車。今天這仆人在看清下來的人時卻是一楞,不明白為什麽同時出現了兩個少爺。反而不遠處的管家忠叔看到這個情形,先是一驚,繼而喜道:“是大少爺回來了!”然後高興的跑進屋去,“老爺、太太,大少爺回來了,大少爺回來了!”

徐玉真一聽,激動的連忙跑出來,口中一疊聲的叫著,“哪呢,阿初在哪呢?”楊羽柏顯然也是有些激動,但還能穩住著急的心情,慢悠悠的走了出來。徐玉真已經和楊慕初抱在了一起,喜極而泣,頗有些將他這個父親遺忘的形勢。楊羽柏心下不滿了,故意咳嗽了一聲,楊慕初才和母親分開,跑上前兩步向父親見禮。

一家人終於聚齊了,楊羽柏很是高興,吩咐廚房準備一桌盛宴,好好慶賀。早有仆人幫忙把行李搬到樓上臥室,幾人都在沙發上坐下,徐玉真就一直拉著楊慕初的手不松開了,引得楊慕次幾次撇嘴表示不滿,楊慕蓮笑著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慰,然後就側過頭去聽著那母子倆說話。

徐玉真在問,“阿初啊,怎麽回來也不知道提前說一聲,我們好去車站接你去啊,現在這上海,多亂呀,你剛回來,不安全。”楊慕初故意擡頭瞟了楊慕次一眼,楊慕次有些緊張,就聽楊慕初回道:“媽,有阿次去接我呢,不用擔心。幾年沒見,阿次竟然成了偵緝處的楊副官,真是好不威風呢。”

“怎麽?你還去偵緝處了?”

“沒有,是正巧遇見偵緝處在火車站辦案,他們都叫他‘楊副官’,咱家阿次,還真是有本事呢。”

這回徐玉真還沒有說話,楊羽柏便一敲煙鬥,板著臉對楊慕次說道:“你今天又出任務去了?成天打打殺殺的凈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,你究竟什麽時候能夠聽我的,從那個偵緝處辭職!”

“爸——”楊慕次回道:“我只是去火車站接大哥,我們的工作不是您想象的那樣,您可不可以不要再提這件事情了。”

徐玉真打圓場,“羽柏,今天阿初回家,大家都高高興興的,不要再訓阿次。”一旁的楊慕初卻隱晦的朝楊慕次挑了挑眉,楊慕次狠狠的白了他一眼。

楊羽柏果然沒有再說什麽,拿起煙鬥抽起來,而徐玉真繼續跟楊慕初聊著。楊慕次下意識的看了看茶幾,如願的見到今天的報紙疊起來放在一邊不太顯眼的位置,楊慕次得意的朝楊慕初示意了一下,作勢要伸手去拿,楊慕初順著他的眼神也看到了報紙,嚇了一跳,徐玉真還以為他怎麽了,連忙詢問,他卻趁機叫道:“媽,我餓了,我們邊吃邊聊好不好。”說著也不待母親反應,回頭對管家說道:“飯菜做好了沒,做好了幾個先端幾個,我都快餓死了。”

“好好,先吃飯,今天做的可都是你最愛吃的菜哦,你要多吃點。”徐玉真笑著起身,拉著楊慕初的手就往飯桌前走去。楊慕初得意的朝楊慕次笑笑,楊慕次撇撇嘴,決定暫時不和他計較。

楊羽柏卻對楊慕蓮問道:“正齊呢?怎麽還沒過來?”

“哦,他剛警察局有點事情,一會就過來。”

“好。”現在的楊羽柏很是得意,兩個兒子都非常的有出息,女兒想當年要嫁給自己的司機韓正齊,其實自己私心裏是不滿意的,誰知道韓正齊此人知道爭氣,竟然慢慢的讓他爬到了警察局副局長的位置。楊羽柏很是欣慰,於是晚飯就多喝了幾杯,楊慕初心下暗喜,滿心希望父親喝多點,然後就回去睡覺去,別再問其他的事情。誰知事情並未如他所願,興致正高的楊羽柏竟然一聲令下,將他兄弟倆還有韓正齊三人一起叫到了書房,說是商議事情。

楊慕初苦著臉,瞟了眼楊慕次似乎是幸災樂禍的表情,就被韓正齊拖著來到了書房。四個人都坐下,有丫環給添上茶水然後退了出去,楊羽柏才開口問道:“阿初,你也學成歸國了,準備什麽時候去公司上班?”

“上班?”楊慕初面露難色,“爸爸,還不著急吧,我才剛回來——”

“你們都25歲了,按理說早該成家立業了。就是因為你們都想出國留學,結果都給耽誤了。而阿次一回來卻進了偵緝處,死活不願意做生意,寧肯當個不受人待見的軍統特務,存心想氣死我,我是不指望他了,等將來我打好關系,把他調到政府部門工作就是了。現在就剩下你了,你是楊家的長子,按理說這家業以後都得交給你的,你當然得越早上手越好。我的銀行、公司、工廠,你想先從哪方面入手?”

“爸爸,我——其實我——”楊慕初欲言又止,感覺不知道該從哪裏說。楊羽柏卻是一瞪眼,說道:“你可別告訴你和阿次這個小混蛋一樣,都不想做生意。他一個早稻田大學金融管理系畢業的高材生,居然去考什麽軍校,簡直是大材小用!對了,你的學業怎麽樣了?都是一個專業,你們倆還非要去兩個國家,兩兄弟在一起互相有個扶持的多好。”

“爸爸,其實我——”楊慕初下定決心攤牌,“其實我沒有學金融。”

“什麽?那你這些年在英國都做了些什麽?”

“我——我考上了英國皇家醫學院,學的是醫學。”楊慕初說完了就等著父親發火,誰知楊羽柏卻拋出一沓報紙,說道:“就是這個吧?”

楊慕初瞟了眼報紙上刊登著自己在英國獲獎時候的照片,低下頭回道:“是的。我的理想是當一名醫生,治病救人。所以,我可能要讓爸爸失望了,我欺騙了您。”

“失望?”楊羽柏突然笑了,“沒有,爸爸很高興。阿初,你做的很好,給我們中國人爭光啊,我應該表揚你!”

“啊?”楊慕初甚不置信的擡起頭,以為自己聽錯了,一旁的楊慕次也是同樣錯愕的表情,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。只有韓正齊笑著拍著楊慕初的肩膀,說道:“阿初,其實岳父大人一早就得到消息了,這麽大的事情,政府怎麽可能不關註,早就跟岳父大人聯系過了。市長大人知道你是楊家的大少爺,還特意說要為你舉行盛宴,歡迎你回國呢。呵呵,今天,我們就是要來商議給你辦晚宴的細節。”

楊慕初反應過來了,“啊,原來爸爸你早就知道,故意嚇唬我呢。”

“呵呵,誰讓你瞞了我這麽久的,你們兄弟兩個,真是一個比一個膽大包天。”

楊慕次不滿了,“爸爸,你偏心!兩年前我也是剛畢業回來上海,你知道我去了偵緝處上班,居然不由分說就揍了我一頓,蠻不講理的勒令我辭職。同樣都是欺瞞你,怎麽到大哥這就成了表揚了?”

“你大哥是為國爭光,再說白衣天使、救死扶傷,那是神聖的工作。而你做的那叫什麽事情,成天不是抓這個就是殺那個,冤死在你們手下的人還少嗎?我勸你乘早別再做這傷天害理的工作,乖乖來公司幫我忙,你學的也是金融管理,正好學以致用。”

“爸爸,我和你講不通,姐夫知道我的工作的,我也是在保家衛國,您明顯是對我有偏見,我不服。”

對於這件事,韓正齊可不好發表意見,於是只能附和著點頭笑笑。楊羽柏卻說道:“你不用叫屈,等你們的新任處長來了,我會親自去和他談談。不管你說什麽,我都不會看著你去做這般危險的工作的,你若敢不聽話,惹火我我找人把你綁回來,不信你試試。”

楊慕次氣鼓鼓的撅著嘴,不敢再說話了。楊慕初私下裏得意的朝他挑挑眉,氣得楊慕次用口型告訴他,“你給我等著!”

當天夜裏,楊慕初在自己的房間收拾行李,楊慕次敲門走進來,楊慕初擡頭見是他,手上的動作未停,嘴上說道:“你來做什麽?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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